惺惺相惜各成癡－－琦君的《橘子紅了》 @ 月華清 | 可愛寵物網

這一段情愫，琦君著墨很淡。只寫六叔回來得勤了，回來就陪著侄女與秀芬遊玩；也不過是散步、說故事、下棋。

惺惺相惜各成癡－－琦君的《橘子紅了》

琦君女士，以散文名家。她散文的質與量，已有定評。小說作品雖不多，但，她那與散文同一風格，呈現出特定時代背景。以溫柔敦厚之心，寫人生悲歡無奈的作品，也贏得了讀者相當的矚目與共鳴。而其間篇幅最長，結構最完整的作品，應是中篇小說《橘子紅了》。這一齣家庭倫理悲劇，她以一貫溫厚的筆調，淡淡鋪敘，卻隱含著「寓刺於褒」的婉諷，提供了讀者在當時傳統禮教與傳宗接代的觀念下，「殺人以道德」的嚴肅議題。

故事的「劇情」其實簡單：秀娟（文中的「我」）自幼父母雙亡，由大伯、大媽教養成人。秀娟隨著大媽鄉居，大伯則在外作官，又納了一個「交際花」為二姨太。大伯極少回家，「大媽」除了靠著大伯偶然捎來短簡上的「賢妻妝次」聊以慰情，並證實自己的「大婦」身份未改之外，幾同於棄婦。生性的軟弱，加上外在的「賢」名，使大媽除了鬧「心氣痛」，無由抒發自己的幽怨與壓抑。而大伯這種就現代觀點看來，匪夷所思的「不忠」，在當時卻是「合法」且被允許的。甚至，因為大伯仍保留著對大婦名義的尊重，還被視為道德上的「好人」。

由於連娶兩房都沒有子息，在傳統的「不孝有三，無後為大」觀念，及若為丈夫納一個自己能掌握的三房，可以分二房之寵，並可為自己的地位尋求保障的心態下，大媽在鄉下為大伯物色了一個身世堪憐、心性善良的少女秀芬為「三姨太」。事實上，秀芬是大媽以五百銀元，向她異母兄「買」來「傳宗接代」的生育工具。

悲劇的開端，卻有著喜劇的面貌；對秀芬而言，她脫離了兄嫂的凌虐，有了一處受著大婦呵護、侄女善待，雖非養尊處優，卻的確能「安身立命」的處所。

整個情節由「秀芬」的來歸開始推展。琦君極力描寫「大媽」對「秀芬」的善待、呵護、憐愛。以致於，這個在白先勇筆下，認為做出最殘酷、自私之事的人物「大媽」，卻讓人因著她實在無心為惡，而幾乎不忍有所責備。事實上，就那個時代而言，能遇到這樣「宅心仁厚」的大婦，對賣身為小妾的秀芬而言，...